“好的呢……”

还被绑着的杨沉雎笑得有点僵硬,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,可他话音未落,便被纸人猛的往门口一推,紧接着又被不知何处袭来的红绸一裹。

杨沉雎眼前一黑,等再睁眼已经换了个地儿。

耳边只听红绸“哗——”一声抖动,先前喜庆的音乐全没了,他手脚也能动了。

抹了把额头的血,杨沉雎没表露出什么惊讶的情绪,他一边扯开红绳,爬起来打量起周围,一边从旁边摆置红烛的桌上摸了个花生红枣塞进嘴里。

“咔咔……”

四周寂静,死气沉沉的昏暗房间挂满了红绸,却不显得有多喜庆,透出一股子陈朽衰败的味道。

坚硬崭新的木质雕花门窗封得很死,半点风都透不进来。

整座房间只有摆着长嘴酒壶的桌面上才搁着一对龙凤红烛,烛光跃动,明明灭灭。

红烛烛芯燃烧簌簌作响,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双袖交叠在腿上,坐于雕龙画凤的槐木拔步床,从红盖头的轮廓上看,它似乎是低着头的,轮廓显得有点瘪。

这大鬼新娘子正对着被封紧的门口,也正对着杨沉雎,不发一语。

在桌边自觉找凳子坐下的杨沉雎嘴里还塞着干果,笑吟吟的,说话含糊不清。

“哎呀,我又不是不会听话,何必呢?

亲爱的,或者你觉得满头血比较喜庆?提前说一声嘛,全身血我也不是不能配合……”

“你看——他了?”

红盖头下幽幽传出阴森尖利的女声,它顿了顿又重复。

“额滴相公啊——你,看他了?”

“看,让我想想,谁?那位祭主?我看了哦,亲爱的……”

“咚!”

杨沉雎瞬间从椅子上被压摔到地上,紧接着喉咙一紧,刚刚吞下去的干果蠕动着从食管里爬了出来,带出一团团裹挟着腥气的血。

张了张嘴,杨沉雎盯着被嚼碎的干果,叹了口气——真可惜啊,他人还饿着呢。“夫君啊——祭主不——可——视——”

新娘子站了起来,一双绣花鞋停在仍然没有懊悔表情的杨沉雎面前。

“嗒……”

小巧的三寸绣花鞋踩在杨沉雎脖子上,仿佛唱戏般哀怨的女声又起:“咱这般祭品呐——这般活牲——怎生得——望——”

“那祭台——高立——额等早晚该是——他掌中物什——怎可——无礼?”

“噢——可我看都看了呢——亲爱的!”

杨沉雎仰头看这只大鬼,手已经勾到了腰间的令牌……

“咔!”

绣花鞋转了个道儿,对着杨沉雎的手腕重重踏下,骨裂声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分外清晰。

“……”杨沉雎脸皮抽搐两下,额头冒了冷汗,他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痛的!

“夫君呐——入额家门,插嘴耍滑——可万万——要不得——”

新娘子幽怨的话语百转千回,那音调好似在唇舌间绕了又绕,而踩在杨沉雎腰间手腕上的绣花鞋力道仍然在加重,周围弥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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